青沐而已。【接文稿】

【庞莹】梦十重【九】

预警：本篇有友情向梦女出场同庞尊结契，但是庞莹cp粉头所作所为皆为帮助他们重归于好，依旧是梦境。

我想我就快要窒息

肺泡里找不到你曾点亮的空气

只想抛却这副躯体

它曾让你感到不幸

你会哭泣吗

这次是为了我

辛灵的娃娃店迎来了新客人。

只是这次来的客人明显已经是个高中生，她并没有穿着国内校服，而是穿着一身不良JK制服，活蹦乱跳像刚放学。

辛灵笑着同她打招呼，问她是否要选购娃娃，女生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看看就好，随即在店内闲逛。

然后她看见了被摆在柜台的庞尊。

她身上去触碰，只觉得指尖传过一道电流，回头望向店长，对方脸上写满欲言又止。

“这是非卖品吗？”

“如果它愿意被你带走，我没有意见。”

“啊？”

她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意思，随即被她触碰过的庞尊悬浮在空中，身后展开巨大法阵。

“店长！你的娃娃是活的吗？”

“啊……大概是的……不过你能走进这里，说明也是与他有缘分吧。”

辛灵还以为她会出现什么别的反应，比如说害怕，逃走。

但她并没有，本来毫无生气的娃娃忽然眼神一转，她鬼使神差将手掌与他相印，随即在手背倏忽出现一个巨大印记，那是闪电的符号。

“念出与他结契的咒语，他在接受你。”

辛灵适时开口，但她从未见过这场面，更别说什么咒语了，没人教她哪知道啊。

“呃……沉睡着闪电力量的人偶啊，在我面前展露你真正模样，与你定下契约的……呃……初芽答应你，真容尽显！”

这话还是copy的初代萌王，她也不确定是否能成功，总之随随便便居然和魔幻扯上一块了，她以后也会像x樱去战斗吗？她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初芽……是吗？

庞尊的背后法阵一步步升华，流光溢彩，同时散发出闪电的轰鸣，契约终于结束，他缓缓落在柜台上，摆弄这副许久没动过的身体。

“你好，我叫辛灵，新加入的叶罗丽战士，你叫什么名字？”

“啊？什么叶罗丽战士啊？”

她吞了口唾沫感觉自己要完，走向了一般魔法世界的必然发展，如果能重来，她一定会选择不踏进来。

“我是……呃……初芽。”

事到如今只好报上姓名。

“这里是哪里？你刚刚说你叫辛灵？和我结契的你叫初芽……嗯……辛灵……好熟悉的名字……”

庞尊终于插入话题，但他似乎失忆了，脑袋一片空白。也难怪，要是曾经高高在上的灵犀阁仙子庞尊的话定然不会落到与人类缔结的地步。辛灵叹了口气，似是不忍。

“这里是娃娃店，庞尊，你在和女王曼多拉的战斗中被打成重伤，还经受了失去记忆的法术，如今灵犀之力已被女王夺走，你仙力枯竭，只能与人类签订契约恢复，站在这里的初芽，即是被你召唤而来。”

“庞尊，我的名字？听上去曼多拉是个很厉害的敌人啊，灵犀之力又是什么？”

辛灵只好把事情都从头说起，正好初芽也是一头雾水索性一起听，听到现在女王在规划毁灭人类世界总觉得有些奇怪。

初芽差点就脱口而出说一句太好了这个b世界终于他妈的可以毁灭了，但看他们好像很认真的样子便吞入腹中决定不谈，然后对庞尊油然而生崇高敬意，他妈的，太牛了，居然听到个这么追妻火葬场的故事，庞尊，你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原来如此，只要打倒曼多拉就行了吧，拥有我强大力量的你，初芽，可要好好表现，不要败了我的面子。”

“我不会打架，我拒绝，你什么时候和白光莹结婚，我爱看。”

“但是我失去记忆压根不记得白光莹长什么样子了，只是提到她名字的时候我感觉心脏很痛……难道是我心脏有病？”

“不是心脏病，是相思病啊。”

外面天色渐晚，初芽起身瞧见橱窗外路灯亮起，决定不再娃娃店多做逗留，辛灵告诉她明天再来，会给她介绍其他叶罗丽战士，听到这些她头皮发麻。

庞尊被装进了她的痛包，隔着透明塑料层认识人类世界，初芽低头玩着她的手机，坐上回家班车。

“我决定了，我要给你换个名字。”

初芽把包随手一扔，庞尊从塑料隔层里自己钻了出来，和铁皮制品呆一块太硌了，他习惯性居高临下，看着初芽的眼睛。

“什么名字？”

“雷昂，按我们人类玩娃娃的习惯，不管你出厂什么官名到家就要重起名，我觉得雷昂很适合你。”

“随便你吧，我现在只想怎么变强然后打倒那个老巫婆让我恢复力量和记忆。”

他凑近一旁的柜子，看着她做的场景模型。

“这地方很不错，我宣布这是我的了。”

场景模型里的家具基本都能用，刚好贴合他的尺寸，庞尊美美地在沙发上躺下，舒适度确实不错。

旁边还摆了架钢琴摆件，庞尊摸着琴键，感觉好像有什么记忆在复苏，他轻而易举的辨认出那些音阶，随即用小茶几当做椅子垫在身下。

他演奏起钢琴曲，但初芽从来没有听过，她不由得摁下录音键，试图把全部录下，庞尊凭借着身体本能娴熟演奏，弹奏到高潮骤然有眼泪滚落打到琴键上，最后收尾，抚上自己面颊已挂满泪水。

为什么会哭呢，心脏又痛起来了。

初芽这头试图听歌识曲，但似乎并没有效果，那首曲子应当是庞尊本人的原创，随着庞尊的落泪她的心情也跌入低谷。

可恶……她又要犯病了……

她跪在床上痛哭干呕，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下意识用指甲在左臂划出道道可怖红印，痛意十分清楚，但细小而尖锐的痛意并不能让她停止，她以头撞墙，钝痛扩散开才勉强止住病情，回过头用纸巾擦净眼泪，才察觉到庞尊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

“看上去你的身体里有很强大的力量，你没有办法控制它。”

庞尊并不晓得人类世界有这种心理疾病，在力量为重的他看来这是压制不住力量才拼命通过伤害自己来使自己清醒，不愧是他看上的人类。

“嗯……算是吧，平时都在吃药，今天忘了拿药了。”

初芽掩饰笑道，她非常习惯于在发泄完后立马换个面孔当没事人，也不希望别人把自己当成病人。

“我困了，睡了。”

“嗯，晚安。”

她戴上耳机，听着白噪音沉沉睡去。庞尊也头一仰，躺在小床上睡着了，场景模型里没有被子，不过叶罗丽仙子也不怕冷。

“起床，人类，你今天还要去和叶罗丽战士汇合！”

庞尊一大早就在大呼小叫，初芽扳过手机一看时间也不过六点，睡意朦胧说了句反正他们要上学，下午再去呗。

“那你为什么不上学？”

“我已经休学了，因为身体里这莫名其妙的力量。”

初芽不再理会他合上困倦眼皮。

“那我呢？喂？”

“自个儿玩去吧，午饭前记得回家。”

“我又不是狗。”

……

庞尊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推开窗户出门闲逛，好在早高峰的人群并不会注意到身边有什么会动的娃娃，他一路散步，在某个角落与自己的同类不期而遇。

那一位有着绚烂白色长发的女性娃娃似乎对他有特殊的感情，一见到他便往后退，准确无误地叫出他名字，他兴奋于自己终于碰上同僚，正要靠近却被一只人类男性手臂拦下，他停下动作，有些困惑。

“庞尊，不要靠近白光莹，你休想带她离开，再束缚她自由。”

看上去还是个小学生的男孩说话却冷冰冰的，尽管庞尊失去记忆，但火爆脾气依旧，尤其是面对这个臭小子他心中莫名烦躁。

“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哪知道，你谁啊？叶罗丽仙子之间打声招呼不是应该的？我只想问问她名字罢了，你那么急替她自我介绍啊？”

他皱眉，显然在怒气边缘，对方在听到他回怼后反而露出不解，人娃对视一眼，只有白光莹立刻发现眼前这个庞尊和以往那个庞尊不一样。

“你说你想问我名字？”

白光莹从高泰明的保护伞下飞出，凝视庞尊神情想知道是真是假，但庞尊的眼神却清澈见底，她无法找到任何伪装的情绪。

“那个什么劳什子女王把我记忆全部洗掉了，还抽空了我的力量，那我能怎么办，重新再来呗，我一定要取回我的仙力打倒她，对谁都敢动手真是好大的胆子。”

庞尊从鼻孔里冷哼一声，这方面倒也还像从前的他，白光莹放下心来，询问他为何在人类世界。

“辛灵……好像是叫辛灵吧，给我安排了人类搭档，让我和人类缔结契约恢复仙力。”

他啧啧嘴，觉得要靠别人来使自己恢复正常实在窝囊。

“明，你先去上学吧，我和庞尊需要聊会。”

白光莹回头对高泰明嘱咐道，对方似有不甘，但终归是选择了放手，消失在人海中。

“这儿不方便，随我来。”

人来人往之中确实有点麻烦，庞尊随她而去，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破败小巷。

“你和人类签订契约，一点也不像你。”

白光莹率先开口，庞尊愣了一下。

是啊，他只是感觉到力量疲乏，在沉睡中本能告诉他需要找到与他灵魂契合的人类，接着他就感应到了那个女生。

“要恢复力量不得不这样做罢了。”

庞尊还在嘴硬。

“她叫什么名字，也在精英小学上学？”

“初芽，她没有上学，休学了，她自己说身体里有控制不住的力量，怕力量暴走才选择休学。”

他一副快夸我很会选人的样子。

“力量暴走……普通人类也会……”

白光莹还想说些什么，被一个呼喊声唐突打断。

“雷昂！我找到你了！”

巷子口站着的赫然是初芽。

“雷昂？”

“嗯，她给我起的新名字，我对名字什么的无所谓，随便了。”

庞尊一边回应，一边飞向她。

这头初芽终于看见庞尊位置，激动的等他飞向自己，然而一扭头就发现他原本坐着的地方旁边还坐着一位漂亮的女性仙子。

“哇好大儿，该不会你在给我找儿媳妇？我第一印象很满意，这是白光莹吗？”

不得不说初芽的脑补和起名能力也是一等一强，庞尊听见自己的新爱称，几乎都要一头黑线。

“初次见面，我叫白光莹。”

身后白光莹可不知道初芽心中乱七八糟的脑补，她只知道这是庞尊的人类主人，以后应该也会成为叶罗丽战士，看样子还是个高中生。

“噢，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白光莹，久仰久仰。”

初芽没心没肺地用两根指头握住白光莹的手热烈摇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奇怪东西，当事人只是在想，自己以后可以近距离接触嗑cp，万岁！

“你的主人呢，我和你主人交换个联系方式吧。”

为了以后能联系白光莹，什么主人，那都是幌子。

“那个臭小子还在上小学呢。”

庞尊在被忽略的边缘适当开口引起注意。

“原来如此，那么下午在娃娃店见好了，白光莹，你要不要去我家，我家虽然不大，但是很好休息，我发现我从见你第一眼，就对你有感觉，我一定要和你成为亲密关系的感觉。”

初芽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虽然白光莹本人无所谓待在哪里，但要和庞尊共处一室还是算了吧，尽管失去记忆也不想。

“算了吧我还是回去，明的家离这不远。”

“那有空出来玩啊。”

她挥挥手兴奋拜别白光莹，终于和庞尊往家走。

“雷昂，我跟你说，趁现在正是你重塑人设的好机会，你打深情牌，一定要把光莹追回来，我可以不当叶罗丽战士。”

“别整那些花里胡哨了，你就是不想打架，我可是不弱的，你别给我到时候打败仗。”

但你和白光莹的感情经历真的让人很难不让人动心。

初芽撇撇嘴，心里早就开始起草万字长文写他们的相爱相杀，庞尊只觉得她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浑身不舒服，忍不住离她远了些。

等会别让他也变得莫名其妙。

傍晚他们如约而至，初芽站在一群小学生中间感觉略微尴尬，不过瞧见高泰明的时候瞬间两眼放光。

“你有给白光莹单独留电话吗？”

“怎么了？”

高泰明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是想留个联系方式，我很喜欢白光莹，想以后约出来多见见面。”

“随便，你留我联系方式就行。”

“好嘞！”

他们俩旁若无人的交换联系方式，初芽保存完才看到大家都盯着他们，不免有些讪讪，随即做了自我介绍。

这下大家才算互相熟悉，初芽虽然是那种喜欢忘年交的类型，但总感觉哪有点不得劲，刚进了共同群聊，捧起手机才觉得舒服一些，或许是网络不会暴露真身的缘故。

“那么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见，作业还没写呢。”

王默朝她挥挥手，纷纷作鸟兽散，她站在原地，幽幽感慨。

“年轻真好啊。”

庞尊从一开始就觉得她不对劲，现在听到乱七八糟的感慨忍不住拳头硬了。

“你也才十多岁吧，我们仙子动辄几千岁都还没感慨，你个小屁孩感慨什么劲。”

“噢……谢谢你，庞尊，让我感觉我还是个年轻人。”

她真的在若有所思。

“回去了！受不了你。”

躺在床上刷手机的初芽最后到底还是把那段钢琴曲发给了高泰明，很快对方便回复了消息。

「我没听说过这个曲子，听上去并不符合我听过的任何名家的曲。」

「……那你给白光莹听听。」

在长久死寂后，那头打了个电话过来。

白光莹的焦急从电话那头响起。

“他不是已经失忆了吗？怎么还会弹这首曲子？”

“我也不知道……事实上他当时弹完自己都很困惑，我看见他的眼眶蓄满泪水，猜想你一定知道答案，所以就找你了。”

那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

“这是我们的共同创作，在很久以前……刚开始创作时便是四手联弹，现在少了我的部分。”

“没有你的演奏，这首曲子都变得不完整，本应当恢宏的曲子却显得格外忧伤单薄，我看尽管他失忆了，身体却还残留着和你有关的记忆。”

空气又陷入了沉默，初芽并不晓得白光莹在想什么，他们的感情问题最后会走向何种结果，只是现在令人唏嘘，至少她这个嗑cp的人受到的伤害一点也不比当事人少。

“他说要让我公平选择……所以我想陪着明。”

这更像是在对她自己的暗示，因为庞尊的放手使她终于感受到自由。而初芽隐隐觉得这所谓的“自由”在他们三人之间已经变成牺牲品，最后不管是待在哪边都势必是被感情影响，白光莹在这场博弈中早已被捆上镣铐带上名为自由的枷锁，谁都在说放她自由，谁也没有真正的肯放下感情。一旦有了感情，便也失去了自由。

“白光莹……这是你的自由我当然不会干涉，但你要确定自己是否在赌气，你知道，所谓的真正的自由，是在某人的放手下才得以成全，我更希望你不必背负太多，遵循本心，如今庞尊已经失忆，也不必再担心别的了，然后，你再好好选择。”

她一牵扯到cp问题总能化身哲学家，白光莹在沉默之后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对谁都放心不下，庞尊救了明以后事实上我就一直在反省，或许在从前对于他一直以来的掌控欲感到恐怖，所以我才会毅然选择明，回想起来以往我也只是在他的庇护下才有了自己的思想……我是说，是庞尊教会了我面对不平衡待遇就要反抗，那会的我染上庞尊的性格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在没有签订契约的仙子形态下我终于独立思考过了，正如你所说，是因为他的醒悟，放手，才成就了现在不必再担惊受怕而是客观看待的我。”

庞尊从门外飞进来，拿着一片西瓜，啃了一口对初芽看向他的眼神感到不明所以，刚想发问就瞧见她指了指电话，她摁亮了免提键。

“那你一定要慎重考虑哦，我不是来当说客，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考虑的，如果现在的庞尊需要我的力量我也会帮忙，但还是会和明作为搭档，就像庞尊说过的，人类的生命何其短暂，我想他应该也希望我能守到明成家立业寿终正寝吧，然后就能堂堂正正选择。”

对方挂断了电话。

庞尊还在吃瓜，听完了后面几句也没发表什么感想，而是隐隐约约想起一些画面，像老旧录影带一样闪花散光，而他只在里面辨认出他曾在雷霆轩的座椅上被白光莹抚摸脸颊的画面。

好痛苦……胸口好闷……

他扔下西瓜捂住胸膛，心脏跳得厉害，肺部像无法供氧，他好像对那个画面印象深刻，只不过其中蕴含的只有无限痛苦。

初芽安静的等他，那副样子就像抓住悬崖边刺藤的坠崖者。手被刺穿，身体尽管在颤抖也不肯放手，怕放手便是坠入万丈深渊，尽管烟雾缭绕的半山腰也有可能下面就是实地。

“我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乎那记忆已经刻入骨髓，我预感到那恐怕就是我和白光莹的记忆……从前的我到底对她有多重要呢。”

庞尊终于缓过心神，喘着粗气。

“白光莹似乎也这么想的。”

初芽开口，回忆刚才的电话，两个人的谈话都相当有深度。

“总之先抛在一边，明天就要进仙境打架了，你既然用我的力量，就要好好表现，听到没有？”

“呃……话题要不要转这么快啊？”

“关灯，睡觉！”

“好嘞！”

她好似个勤劳的狗腿子。

如果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她和庞尊的变身，那她觉得应当是哥特。

她的裙摆缀满铆钉，皮革腰带松松垮垮斜系在腰间，黑色皮革束腰衬托出她的好身材，使得她本来就36D的乳沟悉数展现出来，头发倒是变成了黑长直，柔顺的披在脑后，一枚十字发卡别住散落的刘海，到大腿根的长靴箍住腿部，和高跟鞋一向相性不合的她居然也能习惯。

“不错，很有我的风格。”

初芽转了一圈，寻思还是她赚了，平时要买这种Lolita怎么着也得1k＋，如今居然变个身就能免费拥有。

“别看了，今日要和那女王决斗，别拖我后腿。”

庞尊哼了一声，实则也围着她看了一圈觉得满意。

“我可以申请不打架直接装死吗？”

“你在想peach。”

她举着法杖，沉甸甸的触感一直压在心头，说实在的她也没想过要怎么打，又不像小学生一样勇猛无畏，年纪越大反而考虑的事情越多，力量充盈在丹田，她长呼一口气，终于打算硬着头皮。

这次出门并没有带手机，她踏入灵犀门，想起零食好像还没吃完，看来只能留给庞尊打扫。

她的战斗能力算不上强，几经交手后隐隐落在下风，同陈思思站在一边还被贴心问候是否需要休息。

然而变故就发生在刹那。

站在高处的女王举起权杖，高喊她的咒语。

“叶罗丽魔法！镜子的两面！”

她与陈思思周围瞬间升起一面镜子，陈思思被吸入半个身体，而来不及反应的初芽下意识抓住思思的手，也一起被卷入镜中。她们隔着镜面，玻璃外的大家都精神集中不敢怠慢，庞尊率先靠近镜面，试图用电力击碎它。

“庞尊，我看你被洗了记忆以后已经完全退化了，打碎镜面只会让她们被永困于镜空间，不如带上你看不起的人类主人加入我，或许你还能变强也说不定。”

“闭嘴吧老巫婆，不管我有没有失去记忆，对你有一点我是肯定的，无论何时看到你那张利欲熏心的刻薄脸我都觉得令人作呕。”

庞尊此刻只想撕烂这个刻薄女人的嘴，连带着心脏也挖出来好好看看颜色，他选择的人类再弱小也没有外人评判的资格，黑了一张脸的庞尊凭借本能叫出电光麒麟，跨骑上去就想莽撞。

“庞尊，停下！”

白光莹开口制止他的冲动，这种时刻鲁莽绝不会带来任何好事，否则下场就会像陈思思那样，万一连他也中招就麻烦了。

“嘁，太令人不爽了。”

“在这种事情上我与庞尊的想法一致。”

高泰明咔嚓咔嚓嚼着棒棒糖，仿佛那是曼多拉的脑袋一般。

庞尊停止了前进，隐约担心的望她，初芽看着她的法杖沉思，随后呼喊庞尊。

“雷昂！集合我们的力量能从镜空间出来吗？我们刚刚研究了一下好像只要把力量集中就可以了！”

“这种事情我也不太清楚。”

他只是个失去记忆但依然很强的强者。

“能。”

冰公主简短答道，声音异常清冷。

“但他们的力量不够，庞尊如今没了灵犀之力仙力尚未恢复正常，能供人类使用的能量并不多，陈思思倒是没问题，只怕她……”颜爵尚未说完，唐突被她打断。

“如果使用生命能量呢？”

“人类能有多少能量？等你出来了，那你也油尽灯枯了！还是先……”

“我决定了，我要试，第一次战斗就拖后腿，这并不是什么我的目标。再说了，不是还有灵公主吗？”

谁也劝不了她了。

“叶罗丽魔法！电闪雷鸣！”

庞尊与她连接的意识也开始抽痛到虚弱。

思思同她的合力一击几乎耗尽力量，思思挣脱出来勉强被孔雀扶稳，初芽瘫坐在地上，头发迅速花白连带着皮肤也充满皱纹，看上去活脱脱一个八十岁老太太，庞尊去拉她，被她拒绝。

“不要救我，雷昂，就这样让我寿终正寝，死在战场上总比我自杀魂魄不入轮回强，我只希望你和白光莹能复合……你一定要想起来，我本来也没打算活着回去，我厌倦了日复一日被自己的病折磨的日子，遗书写在手机备忘录里，密码你知道。”

她最终力竭倒地，庞尊愣了一下，那具尸体迅速腐烂，化成森森白骨再到变作一抔黄土。

她死的出乎意料，消失得也令人猝不及防，庞尊摸向胸口，已经感受不到契约的存在。

周围像被按了静止键，他站在原地，脑袋忽然疼痛欲裂。

不是这样的……仙境和人类时间流速虽然不一样但不至于这么严重……

白光莹执起他的手腕，轻声劝慰，温柔的触感传来，他却无暇顾及。

她在为自己擦拭眼泪，庞尊想到一些片段，像走马灯一样。

不对……为什么脖子没有疼痛？

为什么脖子就一定要疼痛？

悖论会同时存在吗？

庞尊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一切虚幻得不真实。

他捧住白光莹的脑袋未做任何预兆突然吻下，对方本应该反抗的，但她在接受，沉沦，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封印发挥作用。

忽视掉高泰明的惊呼，庞尊同白光莹交换一个绵长的吻。

是啊，他全都想起来了，白光莹没有反抗，脖子上没有封印，助攻在助攻到位后恰好死掉，这一切都发展太过顺利，倒不如说是他困在自己的美梦中，不愿醒来，也无力醒来。

庞尊在白光莹含情美眸中看到自己的倒影，充满探究的神情直落眼底，就当是在梦中进行妄想缠绵，庞尊放下一切，选择闭上眼睛。

他要醒过来，就需要再次沉睡。

“紫微移位，仙境遭有大劫，星象告诉我近日恐有野心家于仙境立王，特来告诉灵犀阁阁主们，多加小心。”

熟悉的声音。

他好像听到过，在哪呢？